姐大如母散文
大姐在家中七兄妹中排行老二,小大哥三岁。在七兄妹中大姐最勤奋,用任劳任怨这个词一点也不为过。19岁前在家中就是个大劳力,拉纤、撑船、装卸货,样样在先。在“文革”的年代,作为党员的父亲一年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在县城参加各种会议、学习班,大哥16岁就参加了工作,安排做轮船的驾驶,家中所有的生活自然就落在了大姐身上。
家里最早是15.5吨的小木船,通常装砖头、黄砂、石子以及百货,除百货以外的货物基本上都由自家来负责装卸,十多岁的大姐一个人能挑起一百多斤的砖头担子行走在狭窄的跳板上。二姐负责码砖头,大姐负责挑上挑下,姐妹俩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能将一船的货物装卸完毕。有一年夏天发大水,堆在河边的砖头被淹到了水中,货主出工钱让我家下河去将砖头摸上来,被浸泡在水中的砖头可能是平常砖头的二三倍重,大姐和二姐俩人摸了一天一夜,工钱拿到手的时候尽管已疲惫不堪,但在那个近乎贫困的年代还是有着不小的成就感。两个姐姐没有上过学堂,不知精神为何物,但这种成就感却足以丰富她们单纯的内心世界了。
子女多的人家总是事多,大的哭小的喊,这些都算是常事,家人在一起的日子里总是喜忧参半,艰苦的生活被迫着要为生计而努力,比我大十岁的大哥只上了三年级,15岁时就参加了工作,父亲常年在外的时间多,小妹还没出世,二哥在学校读书,家中就三个姐姐和我,他们在行船的时候我就被笼头套着。有一次二哥放假在家,大姐在切罗卜的时候他伸手去拿,一不小心被大姐刚落下来的菜刀切断了一根指头 ……此处隐藏3897个字……。再后来母亲不仅仅是在背后说大姐的不好了,更是当面不是哭便是找到顺手的东西就打来,受尽了委屈的大姐依然如故,还是一有空就来陪母亲,因为母亲已经不能自理了,大姐不在的时候母亲连饭已吃不到嘴了,也分不清食物存放的时间,分不清食物是否变质,家里人轮流照看着,大姐还是去得最多。
2011年春节后,大家觉得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得为母亲最后几年的时光有个合适的安排,最终商定将母亲送到福利院。
由于母亲大脑不能自己控制,福利院最终也呆不住了,我们只能将母亲接回她自己的住处,由刚办了退休手续的三姐专职照料,这一来就是四年时间。每年有几个特定的节日和特定的日子,一切还得按母亲健康时常做的形式由大姐负责操办着,平常一有时间大姐就来帮母亲洗澡、擦身、喂母亲吃饭,直到去年下半年,大姐把母亲又从三姐家接了过来照料,这是最后的两个月,母亲时常会出现一些状况,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也不会打电话叫我们。
母亲一直拖到父亲忌日这一天去世,二老于同一个日子离开这个世界,在一切事宜都完成之后,大姐一个人昏倒在厨房的灶边,大家七手八脚地弄醒她之后让她一人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知道她有一肚子的委屈。
父母都走了,兄弟姐妹们在大姐的召唤下还时常聚到妈妈的老房子里,她自己也隔三差五地来睡几晚,打电话叫我下班顺道去吃饭,知道我喜爱吃鱼,在我吃好饭回家时她会将烧好已经冰起来的鱼放在我车上,让我带回家吃。看着她盘子里的鱼,一种母爱般的慈爱令我动容,我的泪在眼眶中开始打转。
人家说长兄如父,我要说姐大如母,大姐为我们所做的每一点小事都是母亲身前为我们做的,有大姐坚守着母亲的家,我们一大家的人还会跟以前一样团聚起一起,还如母亲在时一样感受到大家庭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