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北门大塘散文
二六年前，我参加了工作。就算是冬天，只要是周末，并且天气晴好，住在中大街老兵役局最里头的偏厦小屋的我，常用盒装上衣服到北门大塘去洗。本来嘛，我的偏厦小屋侧边就有一口朝天井，只要有一个吊桶，就可以打水洗脸洗头、甚至在夜深人静的夏秋之际打水洗澡，因为井边有个椭圆形的水泥池子，打满水后可躺在里面洗澡。用洗衣粉或肥皂洗好衣服后，打水在池中清洗也很好。但得分前来后到，不是每个人都能占这一机会的。而北门大塘，堤坝宽展，堤上石块被洗得光滑发亮。加上水宽而清澈，洗起衣服来畅快。洗好衣服后还可以将之凉晒到大塘边上的田边草埂上，找石块洗净压着。如有兴致，还可以看看群游水中的白鹅戏水，听听它们追逐的欢叫声。天气热的时候，可找个凉爽的地方坐下看年书，或到上游、下游的沟里捉鱼虾。会游泳的，跳进水中，和白鹅一起，自由享受清爽的快意。
今天从北门经过，想起二十年前的情景，我从老且印刷厂北面沟渠墙上走到北门大塘。从墙头看，这是1958年“大跃进”时石灰拦泥沙修建的沟渠。从记忆中想到，北门大塘也是那个时候的产物。走到塘边，看到分水沟流过的地方，尽是一层白色油腻，又赃又臭。从沟邦上下坎后，走几步，再攀梯级的堤坝而上。回龙山那边有一股清流顺着窄小的水泥沟渠而下，直入堤坝右岸下的大水沟。我看到，原来大塘堤坝后来被人用水泥与石块加高了，还留有三道几寸高的排水口。水口之下，白色垃圾随处可见。虽然是冬天，也没有刮风，站在堤坝上，一股腥臭味还是扑鼻而来。向着水流方向，大塘左岸，有一方形水泥小屋，像是小型发电站。左岸之下，原来的田变成了饲养牲畜的简易房屋。从捅花见亮的'屋顶，可以看见里面堆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养着几头猪和几只鸡。还有两条狗。排水口有两根粗细不一的水管插入，并沿右岸下方的房屋前后延伸。估计是这房屋人家引去冲地坪、洗拖把之类。沿右岸上，上田埂南行，趟到大塘中部，下坎便有一米宽的水泥道路绕行南去。路中留有窄小的水沟。水绕道从老印刷厂背后流进“大塘”，然后分别从几个分水口个流而去。水面上有一层乱七八糟的漂浮物。我向着东华山下的老医院方向，走过北门大塘的沙滩草地，看到老税务局宿舍后面，那曾经为下塘边洗拖把和洗衣物方便而修的水泥梯子，已经灰尘满布了。就连将小部分沙滩变成菜园的围栏也不倒西歪了。
二十六年前的北门大塘，除了雨水季节泥沙冲压而形成的沙滩草地外，至少有三四千平方米的清澈水域。好多光屁股的半大娃娃，热天都爱到北门大塘洗澡，并且嘻笑戏骂，很是热闹。那时候，水性不好的人不敢下去。而现在看来，这水面不到一百平方米，而且深不过一人。绝大部分已成为荒滩。应该没有人下去洗澡了。
抬头四看，除了水流的堤坝方向和回龙山前的几块梯田外，其余都被包围了。而且是被毫无章法的房屋围追堵截。我边走边回望这可怜的北门大塘，看着它像一位横躺着的、气息奄奄的老头，我不禁摇头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