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听风雨的散文
(一)
大哥是爷爷的第一个孙子,自然得到了爷爷更多的宠爱。听父亲说,他是骑在爷爷脖子和腰背上长大的。二叔和二妈每天忙碌着干活挣工分,养家户口,没时间照看他,不能劳动的爷爷理所当然带起了他。可以说爷爷宽敞温暖的胸怀就是成长他的摇篮,这个摇篮里有爷爷烘热的体温,摇晃的歌谣,瞌睡的模样;有爷爷噘得老高的胡子,晃动的旱烟袋,浓浓的艾蒿味;更有爷爷对奶奶苦涩的念想,深情的话语,无奈的惆怅,酸楚的泪水。这一切都汇聚成一条涓涓的溪流,静静的流淌在爷爷陪伴的日子里。这个承载了太多孤独的老人把一生的心苦独自吞没,把恬静的平和留给家人,也许只有大哥那咯咯笑声能听到他的叹息,抚慰着他的忧伤。
耳鬓厮磨,时光任苒,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大哥渐渐的长大了,曾经在爷爷怀里躺大的他成了一个浓眉大眼,鼻梁高直,络腮胡子,脸庞方正,高大英武,率真、耿直、憨厚的北方汉子。
他没有进过学校,也没有什么文化,可音容笑貌里总透着几分灵气,学什么会什么,这个骨子里就砌着劳苦宿命的大哥最终用他的一生验证了它的真实。
大哥家跟九叔家离得近,一堵墙之隔。九叔可是方圆几里干活一把手,谁家有什么技巧活,都要去请他,真正的能人一个,自小受到九叔耳濡目染的大哥可以说是九叔的一个翻版。村子里没有人不喜欢他,夸赞他。
十七八岁的大哥已经是二叔家的主劳力,好帮手。他的聪明、能干、热情使他干了比别人更多的活计,可以说队里大事小事都少不了他。年轻的 ……此处隐藏2692个字……骂声,许是捉弄的还不过瘾,树枝在风里更得意的摇晃着,就连枝头的杏子也眨巴着眼睛嘻嘻的笑着,并散发出更诱人的味撩拨我。
一向不服输的我心里嘀咕着:“就不信吃不到你,等我上了树来看怎么收拾你。”心想间已经手脚并用的向树上爬去,眼看爬过一半多,快要上去了,可夜雨浸湿的树身就是滑溜溜的无法攀援,一不小心手脚一打滑,哧溜溜一下子滑到树根。再上,再滑,再滑,再上。
经过一番苦力折腾,我无力地蹲在树下歇息了,“要是大哥在就好了,他绝对会给我下摘顶端最黄,最大,最软的杏子,或者是三姐在也行,细高的个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抓到傲慢的树枝,摘到低处的杏子,也可以将就着解解馋,或是大嫂,他们都会帮我,就不用我这么可怜巴巴的了,可眼下他们谁也不在这啊。 指望不上他们还是靠自己吧。上不了树,我就找土块瓦片把杏子打下来,谁知找了半天瓦片一个也没找到(为了防止小孩子偷打,二叔早把树底下的瓦片拾掇干净了),勉强找到的土块一捡就碎了,因为昨夜的那场透雨早把它们给泡软了。
算了,不吃了,瞅瞅黄橙橙的杏子口水在嘴里打转。正要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时,一个又大又黄的杏子突然掉下枝头,“啪”的一声跌落在眼前,惊喜若狂中我捡起了鲜黄透亮,润泽醇香,裂缝里流着汁液的它,激动的立即放到鼻根下闻了闻,再到衣服上擦了擦,在顺着裂缝舔了舔,马上一股酸甜酸甜的味滑入喉咙,刚要张大嘴巴吞下时,突然一声惊呼夹杂着二妈撕裂的哭喊怔住了我,等缓过神后我就急忙忙的向哭声跑去……
大嫂的屋子里,二妈倒地抱着嫂子的头,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张娇柔妩媚的脸灰白灰白的没有一点气息,身子僵硬的横在一旁。被剪断的绳子散乱的丢在地上,二叔在屋子里急速的走来走去,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我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