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乡愁往回走的散文

时间:2023-02-12 18:26:16
沿着乡愁往回走的散文

沿着乡愁往回走的散文

唯物主义的人文学者认为,人的感情,因对象而有异。像我和父亲,就在故乡的概念上颇有分歧。父亲所怀想的故乡,就是我的祖籍;而我认为的家乡小城,却仅是父亲成长和打拼的客地。

光阴如梭,父亲年事渐高,尤喜怀旧。几次我从外地回家,父亲总要对我叙起往事,悠然神往中常露几分黯然伤怀。老父早就与我和大哥商定,要在有生之年,带我们去拜谒祖辈生于斯,长于斯的那块土地,那个村庄,那段历史。似还愿,似朝圣,抑或是寻根。

2010年9月,当我陪伴着父亲一同踏上宁德市蕉城区虎贝乡的山村土地时,一种陌生而又亲切、久远而又神秘的感觉袭上心头。这里山溪纵横,炊烟袅袅,稻香弥漫,我仿佛走进一种虚幻的画面里或是属于童年的记忆里。这就是与父亲有着血缘关系的故乡吗?在我心生这个疑问的瞬间,一句经典俚语也在瞬间浮现于脑际:“所谓故乡,不过是祖先漂泊中的最后一站。”

在这个叫梅鹤的小村庄,位于地势陡峭的鹫峰山南麓。这里曾住过我的林氏祖先们,他们在这里休养生息,繁衍后代。上世纪初叶时,祖父和祖母就在这里生养了两儿两女,然后迫于生计所困,举家搬迁到叫霞浦的滨海小城。离开故乡的时候,我的大伯、大姑、细姑都对生于斯的村庄有了深深的印记,只有我的父亲,那个不到4岁的林家老幺,端坐在祖父的挑筐里,懵懂无知,就在一摇一晃的颠簸里走出了故乡的山坳。我的父亲,这一走就是67年。当71岁的老父携妻挈儿重返故乡寻根,我看到他的眼里焕发出童年时代的光彩。他那 ……此处隐藏3488个字……个地名,而是父亲出世的生命的源头。这源头,有风有沙,有花有树,有亲有邻,它们组成了维系父亲生长的根,是父亲终日记挂的一条心灵脐血,是城市烟火所无法替代的那个小小村落。

“当你在晚秋时节归来,纷纷落叶已掩埋了故乡的小径”。当我默念黑大春的诗作《故乡晚秋》时,我也感应了父亲的乡土情愫。何谓故乡?故乡,它是一扇门板堵住风的地方,是几溜瓦当遮雪避雨的地方,是疲惫倦怠时可尽情轻松依靠的地方。故乡,它是游子漂泊中牵魂的一根隐形丝线。无论你漂了多远,无论漂了多久,总是想着要用手来拉一拉、拽一拽这根乡情之线。

2013年秋日,我携八岁小儿,再次回到了梅鹤老家。站在村子的后门山上,村庄、田埂、炊烟、瓦檐、柴门,这些故园的原生态意象又掠过我的眼前,提示着自己是有根的人。是呀,父亲的根也是我的根,我也是一个长年在外的故乡游子,和它血脉相连。只因我们在外漂泊的时间太久太长,祖父、父亲、我们,颠簸飘荡,像离土的根苗,像离枝的树叶,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到了我们第三代,已是不辩乡音,难找归路。

而乡愁,它一脉相承地潜伏在我们的基因中,充满穿透时空的顽强生命力。面对隔着父辈的故乡,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故乡却知道你是谁。“立治(父亲的名)的儿孙回来了”,记得这是我回到老家后听懂的第一句乡音、第一声母语,它让我看到了我的土壤,触到我的枝干,让我找到自己的根。一阵阵的乡风吹过,让我的心柔软极了,心内对着故土说:梅鹤老家,我爱着自己的父亲,更爱着养育了父亲的你。

在父亲的故乡荫庇下,我是个有家可回、有根着依的孩子。浸润在父亲的浓浓乡愁里,我触摸到了乡情的脉络。待到某个雨天,我发觉那发自故土的乡愁,竟像子弹般嵌在胸口上,让自己的心隐隐地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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