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散文
序言:沉淀多年后,实在不想去翻陈年已经结痂的伤口。可是,那些历历在目的往日,会在某个瞬间重新再现,像一场不能遗忘的梦境一样,游走在现实当中让你再次去碰触。
十七岁,在很多人眼里是花一般的年纪。可惜,如花的季节,如果正面临着狂风暴雨的侵袭,再娇嫩的花朵都会瞬间消逝,她的命运正是如此...........
出生于皖南一个地区一个贫瘠的小村庄的她,小时候黑瘦黑廋,从小不被父母待见的她,无非是重男轻女观念里的牺牲品而已,从七岁开始就放牛、洗衣、带弟弟妹妹,做很多成年人才做得动的家务活。比起同龄人,她可能要幸运一点,因为父亲没有完全剥夺她读书的权利,所以,她在七岁的时候也尾随着一大群孩子战战兢兢的走进了校园,开启了她的学习生涯。
内向、自卑、木讷、毫无朝气的她,由于胆小怯弱,成绩在班上一直居中,不上不下。那些年,她最害怕的是放学后面对父亲,因为父亲让她做数学作业时,她就会双腿吓软,等待她的必将是暴揍一顿。她叫萍,飘萍的萍,其实名字没有任何深意,无非是父亲觉得表哥、表姐名字当中都有平字,因此她的名字就顺萍而下,也叫了萍。
童年的岁月,让她快乐的记忆很少。后来,她和一大群同学经过小升初去了离家几里地的初中,因为要住校,平时对她管教严格的父亲此刻也鞭长莫及,再也不能在每天放学后暴戾的对她打骂相加了。
还是因为过于内向、自卑,她在初中时代从来没有引起过任何人的关注,连说话的朋友都很少。因为数学成 ……此处隐藏554个字……、大门锁一层。她们整天对着轰鸣的机器工作十五个小时,没有水洗澡也没有水洗脚,稍微睡晚一点,就会被老板的儿子用棍棒打醒,一个个像惊弓之鸟一样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继续山岗作业。好多次她僵硬的大腿让她瘦弱的身体站着都在打瞌睡,好多次她蓬乱的头发和着泪水让她看上去像个乞丐。
离开校园所发生的一切那么让人不堪,经常熬到通宵的她在晨起听到后面学生上学的喧闹声后泣不成声,她是多么希望可以飞出这高墙,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学习求知,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了可能。她和同学像家里求过助,父母总是以各种理由回绝她,劈头盖脸的臭骂她没有用,吃不了苦,生怕她回去后继续上学。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冬天光着个赤脚的她们经常坐在高墙内发呆流泪,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就连梦境里都是桎梏。好多时候她想从高墙内的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因为活得太窝囊,活得太累没有方向。
整整一百个日日夜夜,她和同学没有拿到半分钱的工资,连出去买日用品都有人跟着。她曾经和同学提过逃出去的计划,但是因为身上没有钱,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出逃。那段如炼狱般的经历,让她们头上长满了虱子,脚上溃烂的不像样。除了泪水和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之外,她不知道收获到了什么?
在高墙内呆滞得像木偶的她想过要写一篇《高墙内的眼睛》来记录这段特殊的打工经历。多年后当她会用文字表述昨日发生的一切之时,才明白什么叫物是人非事事休。但是,当年些醒目的伤痛至今会让她记忆犹新。
十六岁那么美丽的年纪,如浮萍一样漂浮的她却早已沉沦在了俗世之中,用柔弱的肩膀去面对那些不愿意面对的丑陋人性和残酷的考验。别人的青春写满诗意,她的青春却迷失在了尘世里,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方向,只能倚着高墙对着花白的阳光发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