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美的蓝天下散文
几日小憩,稍稍适应了西宁的干燥,带上孩子们,奔往此行最大的目的地,青海湖。
来西宁的人,如果不逛一逛青海湖,大概没资格说自己到过青海。毕竟,这个中国最大的内陆湖兼最大的咸水湖,称它为海,一点都不为过。
青海湖很大,环湖据说是三百六十多公里,恰合一年的天数,所以虔诚的藏民们,把转湖一圈视为高层次的修行。他们的环湖一圈,既不是走,也不是坐车,而是磕长头,三步一拜顺时针绕一圈。不管外人怎么看待信仰这件事,愚昧也罢,偏执也罢,甚至认为神经错乱也罢,我觉得,一个人一生坚持一种信念,为此可以生死以赴,坚韧决绝,能付出努力依教奉行,不求世人理解,不为世俗享乐,历尽艰难,百死不悔,至少是值得尊敬的。
我们找了一个游人相对偏少的地方,来到湖边。
天是蓝的,水也是蓝的。我找不出更恰当的比喻,虽然天的蓝是那么明净,而水的蓝是那么幽深。
那蓝天像是用綃薄透明的轻纱,敷以淡彩,敷以透明的水色,层层渲染,深深浅浅自然而富于变化,明净高远,像踏波而来的凉风,悠哉游哉飘向未知的杳冥,无际无垠;蓝天的深邃处依然透明轻柔,丝毫不因颜色的加深而显得幽暗厚重,依然那么明亮,那么舒朗,像是随便一丝风就能把它彻底刮跑,又像是永远也取之不竭。它充斥于整个天地间,是世间所有蓝色的母本,一切的蓝色都来源于它,脱不了它的窠臼,超越不了它的广博与浩瀚。
海——我还是称它为海吧。海也是蓝的,它却像是巨大的宝石,别于 ……此处隐藏900个字……中伤,所以国人最完美的处世之道是装傻充愣,韬光养晦。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舆论会一边倒,会不小心博得所有的赞美。青海湖做到了。它以它纯粹宁静的美,它的博大宽厚,它的质朴天然,赢得了所有的眼球,赢得了趋之若鹜的崇拜。
王勃在《滕王阁序》中感慨,四美具,二难并。美景易得,嘉宾难求。就像武侠小说里深不可测的武者,缓言轻语即可让恶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甚至于无言中,天下震撼,众心归一。
修心的最高层次大抵如此吧。吾辈碌碌,难窥其妙。而真正的美景是否也是如此呢。它是否已演化出某种通灵的魔力,可以让癫者平,狂者静,强者柔,暴者寂,郁者欣,懦者雄。他可以化解人心的种种躁动不安,化解尘世的种种疲倦操劳,甚至风吹草动的沉重压力,求之不得的辗转反侧。总之,它的博大容得下所有的污垢,并加以净化。
所以,任何时候,我们所看到的,这个浩瀚如海的湖,总是干净清澈,一尘不染。能被染污的,总是因为容量不够大,而已。
中国的海岸线不可谓不长,可以观海听潮的地方多如牛毛。可是,在这炎热的夏天,青海湖偏偏成了高原上的明星,成了众人心中的圣地,它的美,是超越一切之上的。
即使没有风,湖边的温度绝不会超过三十度,只要做好防晒,你可以尽情嬉戏,享受清凉。
因为空气太过干净,紫外线便长驱直入,这里的阳光很快就会让每个人都拥有成熟的麦子的颜色。
如果不催促,孩子们估计会在湖边玩一整天。人在江湖,我们不得不走马观花,匆匆奔向下一个景点,毕竟,我们还没有在湖边结庐而居,终老于此的勇气,我们要返回人间,过锱铢必较的日子。
一路上,依然是蓝天白云,绿草如茵,牛羊成群,还有数不尽的匆匆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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