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坟记散文
正月二十,悄然来临,上坟的日子到来了。
恍惚记得,街头到处都在卖冥钱坟纸,曾经零落一元两张的大白纸张忽然迎来了一年一次的光顾高峰,方块型的,飘带型的,琳琅满目,花样翻飞。
我和老公坐车回老家上坟。
老公姓滕,是滕侍郎的后代。据说,滕侍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岁爷让他骑着战马跑了几个昼夜,所圈之地就成了侍郎的封地。这个传说不知是真是假,经过他们滕家世代相传,到了现在无处考证,也没有人想着去考证。但的确见到了滕侍郎的坟冢,高大气派,立有墓碑,上面字迹模糊,似乎很有年头了。
滕侍郎的官到底多大,我想最起码相当于县长或者书记吧,不可能只差一个皇帝那么近。但总归,在子孙后代看来,那是泽被后世的恩准,所以子子孙孙到了现在,仍然喜滋滋不可考究地浸润在侍郎的光辉之中。
我和老公谈恋爱的当儿,就听他说过这件事,从没放在心上。到了今天,我和他结婚已经21个年头,21次上坟,我一共去了六次。由原来糊里糊涂的感觉到了今日的晴朗和膜拜,但是滕侍郎的话题每一年都提,那真是挺光宗耀祖的一件事情。
子子孙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围在侍郎坟冢周围,听着老年人给我们讲滕侍郎的故事。故事没有新意,无非还是滕侍郎救皇帝有功,皇帝特允他骑着战马跑了几个昼夜,所到之处就是他的地盘了。还说滕侍郎心底不贪,骑马并不快,只是碍于皇帝是金口玉言,不可违背,才谨遵皇命优哉游哉骑马跨步,行了两个昼夜,所圈之地成就了如今的`滕岭,也就是滕姓氏族聚居地了。
假也罢真也罢,无关较劲,只是那一路上坟的热热闹闹和和睦睦,真的让人心生感动。
亮哥是我老公亲叔叔的大儿子,今年55岁了。他是老公这一代子孙中较为能干的一个,是某个县的信用社主任,也是老大哥。每每街坊邻居有啥事去找他,他都热情相帮,口碑极好。他们村的大桥是在外上班的人募捐得来的,亮哥捐的钱最多。叔叔家老二是军官出身,现在在某个市的检察院上班;其次就是我老公,是老公兄弟四个中在外人员之一,之二是他弟弟,教师职业。想当初我嫁给他之时,他大哥家的两个男孩还是淘气得很,如今都成了仨孩子的父亲了。弟兄俩盖得房子一个比一个雄伟壮观,令人羡慕。
今天他们四兄弟,加上叔叔家的弟兄俩,拖儿带女,两支支流汇总一起,浩浩荡荡向近坟出发。说是近坟,不仅坟地离得近,也是渊源最近之意。近坟里埋的他们兄弟的父亲,爷爷奶奶等;中坟离得稍远,是爷爷的爷爷奶奶们,最后是老坟,就是滕侍郎。所以汇总到老坟那里,已经人山人海,新一代的人群中好多都成了新面孔。忽然想起一句话:皆为华夏子孙。
我今年去上坟,心里藏有私意。就是想请祖宗保佑我的俩孩子学有所成,心想事成,美梦成真。所以,我满怀虔诚地一边挂纸,一边嘀咕,希冀下面的祖宗听到我的嘀咕,知道我的意思。
一年一度的上坟,不就是一次祭奠,一次希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