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渔淀捞鱼记散文
在纵横万里的大中国,在广袤的华北平原,是白洋淀东部的泛渔淀,见证着冬天的传奇和神奇。整冬白洋淀尽是白蝴蝶飘飞的日子,积雪把水乡扮成北极圈的童话王国——冰岛。在这个纯白的桃花源,谁也不曾想到,泛渔淀的冰雪世界里流溢着无数手电筒的光圈,淀边人家的狼狗暴跳狂吠。在影影绰绰,男女老少、大人小孩裹着厚实的棉服,喜兴的手持笊篱、网回子和鱼叉在冰窟窿里捞鱼,热闹劲不在任丘鄚州庙和北京皇城庙之下。
每年的冬天,水乡人都在冰上打上几眼冰窟窿,用来洗衣服、涮墩布等。这年冰窟窿竟是满满一层麦穗鱼、山根鱼和小布鱼,几位开朗质朴的嫂子,跑回家拿来笊篱,端来盆开始捞鱼。好家伙,不出五分钟半盆鲜活的新鱼。可赶上这拨了,几个人乐开了花,一撒手五个笊篱三个沉了底。
村里人实诚大度,不藏不掖。不出半日,北头泛渔淀上现出不少冰窟窿。人们纷纷踏来,冰窟窿不充公不为私,是采蒲台人公共的“菜园子”。寒冷的冬夜,手电筒的光亮和人们捕鱼的笑声,在泛渔淀上未断过。狂吠了一夜的狼狗,第二天竟然哑了嗓子累倒了。
临近春节,冰窟窿里小鱼渐少变稀,青色的鲫鱼浮上来。白日下的泛渔淀是那么空灵和幽远,这里集中了中国北方冬天特质,雪雾之迷、树挂之秀、苇塬之隔、村庄之影,在远近之间勾出一幅最美的素描。鲫鱼喜白天活动,人们扛着网回子开始新一轮的捕捞日程。泛渔淀冰面的雪地上踩满脚印,鲫鱼鳞片放着光,慵懒的像是代收的蔬菜。赶上好收成一天捞几盆鱼手拿把攥。
白洋淀由99个大小淀泊组成,奇异的只有泛渔淀上演绎一场捞鱼大战。悄悄地,十里八村的水乡人都涌进泛渔淀。正月里,捕鱼的热劲到了白热化阶段。美味的珍贵鱼种——黑鱼成了主角。此时的泛渔淀上有了一点儿、一丝儿的`春意,罩在天空的朦胧和隐喻渐渐清晰。远处的苇塬子犹如刀裁错落有致,环淀村庄在纯白里掩映起伏。一条条长相诡异狡黠的黑鱼,在捕鱼高人的回子、渔网和鱼叉下威风扫地,成为人们年夜饭的下酒菜。
冬天淀里的鱼肥美可口,在白雪飘飞的晚上,把刚打捞上来的鱼,做成半蒸半煮、鲫鱼汤、黑鱼片和炸黑鱼骨等全鱼宴。哥几个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时光仿佛倒转回流,重拾丢失多年的豪情抱在怀里,那刻那么温暖和敞亮!2013年的冬天泛渔淀为水乡人创收作出贡献,据说村里有人捕鱼的收入过万。
白洋淀的孩子都有过养小布鱼的经历,这年的春节,养几条灰黑色的小布鱼,放些翠色的苲草。当小鱼儿美丽的身形和鳍羽,在波光里游弋摇摆,为寒冬平添了一抹童真和童趣。也有了年年有余的好兆头。